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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华金匮要略让无数读者意犹未尽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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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丰富了中医的基本理论

《金匮要略》创立了以脏腑经络为核心的杂病证治理论,如开卷即以“脏腑经络”为总纲立论。创立了发病学的内因、外因、不内外因的病因学说,为后世三因学说的发展奠定了基础;创立了病下设证、证下设方、以证为主、病证结合的证治方法与理论,如每篇以“某某病脉证并治”为名具体论治;在发展“治未病”中,创立了脏腑间的防传理论及虚实异治的方法,如“见肝之病,知肝传脾,当先实脾”“夫肝之病,补用酸,助用焦苦,益用甘味之药调之。……肝虚则用此法,实则不在用之”;创立了具体疾病的证治理论,如虚劳病,主张甘温扶阳之法以治虚劳;对痰饮病,提出了“病痰饮者,当以温药和之”的治疗原则;对水气病,提出了“诸有水者,腰以下肿,当利小便,腰以上肿,当发汗”的治疗原则;对黄疸病,提出了“诸病黄家,但当利其小便”的重要治法;对湿性腹泻,提出了“小便不利,大便反快,但当利其小便”的急开支河之法,为后世“利小便,则实大便”的治法奠定了基础;对寒实内结,以大黄附子汤寒热配伍,开后世“温下”治法之先河。诸理论的提出与运用,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中医理论。

加强了中医诊断学的建设

《内经》的诊法内容已相当丰富,并提出了“四诊”。而《金匮要略》在诊治杂病的过程中则将诊法进一步具体化、实用化。《内经》论诊法为系统理论,而《金匮要略》论诊法多体现在诊治具体病证之中。其应用丰富多彩,望诊、闻诊、问诊、脉诊、触诊等诊法一应俱全,且运用灵活。如望诊,即有望面色、望鼻头、望眼神、望唇、望齿、望舌、望发、望脉动、望肢体、望形态、望神态、望呼吸等,诸种不同。如望形态,又有角弓反张、口眼僻、半身不遂、面肿眼肿、腹大如敦等具体之诊。其主张随诊而用,四诊合参,不拘一格,如“寸口脉动者,因其王时而动,假令肝王色青,四时各随其色。肝色青而反色白,非其时色脉,皆当病”即指诊脉要与时令、望诊之气色相参;又主张诊法要抓主症,往往一症一脉即可诊断病证性质,如“咳唾腥臭,吐如米粥”者为肺痈,卒厥“脉脱,入脏即死,入腑即愈”,主张通过诊法,进行病证鉴别;如病人腹满,“按之不痛为虚,痛者为实”,“腹满时减,复如故为虚”,“腹满不减,减不足言为实”,即通过触诊了解病人的感知,进一步诊断腹满的性质。有时也设无病症状进行鉴别,如饮食如故、口不渴、无热、不恶风、小便自利等。仲景还发明了一些特殊病状的诊法,如“心下有留饮,背寒冷如掌大”,病人感到背部发凉如手掌大,即可诊断为心下留饮病;“腹不满,其人言我满,为有瘀血”,即医者难查出病症,而病人自感有病时,则为内有瘀血。《金匮要略》论脉内容丰富,与《伤寒论》共论脉26种,为王叔和选取24种脉编篡《脉经》奠定了基础。在辨证上,《伤寒论》创立了六经辨证体系,《金匮要略》创立了脏腑辨证体系,二者虽无八纲辨证之名,确有八纲辨证之实,对中医诊断学的建设具重要作用。

奠定了“证治”的治病核心

《内经》强调“治病求本”和“求其属”。“本”为病之本质,也指阴阳;“属”为归属,也指病之本质。此时尚无“证”的概念。患病后出现一些症候,也称症状,医生通过诊法获取患病资料,如脉象、舌象等。张仲景创造性地将这些资料加以病机概括,提出了“证”的概念。“证”包括了病因、病性、病程、病理机制,是一抽象的概括和高度总结。“治”包括治法和方药。中医随“证”而治,无论疾病再多,变化万千,有了执简驭繁的方法,证清则治法明。“证治”的概念,是张仲景的一大发明和创造,它奠定了整个中医治病的核心。故柯韵伯说:“仲景制方,不拘病之命名,唯求证之切当,知其机,得其情,凡中风、伤寒、杂病,宜主某方,随手拈来,无不活法。”故仲景每篇篇名“病”下言“证”,“证”下言“治”,具体治疗每一疾病,无不皆然。获得“证”之诊断,则以“辨”概之;随证变化而治称为“随证治之”。其本质即具体情况、具体分析、具体治疗。有病自有证,辨证后才能治病。证对病言,病是主体,证是变化,病不变而证常变;病有定位而证有专指,一脏一腑,一筋一骨,固定不移,或肺病,或胃病,或关节病,而只有对病辨证,才能把握病的本质,故仲景称自己的临床实践为“平脉辨证”。证对治言,有证则有法,有法自有方与药,是不言法而法在证中,不言药而药在方中。只要抓住了证,即可见病知源,病虽多种,千变万端,症状百出,再难亦易,再多也少;药非万数,一增一损,皆合规矩,而治无不效。

树立了方药治杂病的典范

《金匮要略》实现了方药在杂病中广泛的具体运用。它组方严谨,用药精练,加减灵活,药法讲究,实用效宏,为后世推崇。在组方上,据证立法,以法统方,每方紧扣病证,结构完整;配伍用药,主次有序,突出主治用药,直切病证。在用药上,注重专病用专药、一药多用;重视药物气味性用的不同、药物性情特点及使用的差异,善于用利远弊。在配伍上,重视药物性味与五行属性的配伍、异类药相须相使的配伍,包括寒热、虚实补泻、气血津液、性味取用等各种具体配伍方法。在加减上,有主方兼证加减、合方加减、主药改变加减,形式有方内、方外加减,皆演化新方,以应证情所需。在用量上,有常量、大量、小量的不同,常根据病证需要、组方配伍、制方大小、未治已治误治、体质年龄、药性缓烈等因素而采用不同药量,同时注意全方药量比例,使其协调统一。在炮制上,有净制、碎制、洗渍、火制等制法,如火制包括炙、炒、熬、调护等,皆各有定制,曲尽其意。徐灵胎说:“古圣人之立方,不过四五味而已,其审药性,至精至当,其察病情,至真至确,方中所用之药,必准对其病,而无毫发之差,无一味泛用之药,且能以一药兼治数证,故其味少而无症不该。”《金匮要略》开启方药治各科杂病的先河,为后世树立了典范。

垂范后世为中医教育经典

仲景垂范后世,为中医教育之师。《伤寒论》《金匮要略》作为中医的重要教材,为中医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,历代医家无不精心研究,从中撷取精华,以提高自身的医疗水平,并以此发展各自的学说。南北朝名医陶弘景说:“唯张仲景一部,最为众方之祖。”张元素说:“仲景药为万世法,号群方之祖,治杂病若神,后之医者,宗《内经》法,学仲景心,可以为师矣!”朱丹溪说:“仲景诸方,实万世医门之规矩准绳也,后世欲为方圆平直者,必于此取则焉。”王海藏于《此事难知》说:“余读医书几十载矣,所仰慕者,仲景一书为优焉。”其于《汤液本草》说:“仲景为群方之祖也。”文潞公《药准》云:“昔唐宋以来,得医之名者,如王叔和、葛洪、孙思邈、范汪、胡洽、朱奉议、王朝奉、钱仲阳、成无己、陈无择辈,其议论方,定增减变易,千状万态,无有一毫不出于仲景者。金域百有余载,有洁古老人张元素,遇至人传祖方不传之妙法,嗣是其子云岐子张璧、东垣先生李杲明之,皆祖长沙张仲景《汤液》,惜乎!世莫能有知者。予受业于东垣老人,故敢以题。”具体到方药,如李东垣以仲景甘温建中法理发展脾胃学说;朱丹溪著《局方发挥》,常以其理论与方药详述《局方发挥》之弊,其名言“白术、黄芩为安胎圣药”,即由其妊娠养胎之当归散用白术、黄芩而得;唐容川论治血四法,将仲景泻心汤作为止血第一方,并演创新方;张锡纯从泻心汤创制秘红丹……,可谓不胜枚举。清代官修教科书《医宗金鉴》,将《伤寒论》《金匮要略》作为主要教材,《正订仲景全书·伤寒论注·金匮要略注》列在其首。医院校皆将其作为学习的主要教材。

四、学习《金匮要略》的注意事项

要熟读原文,注意文法特点

首先要读通、读懂原文。在熟读基础上,对其学术思想、基本内容、病证特点、方药运用等熟练掌握。对重点条文,特别是带方药的条文要达到背诵的程度。由于原著为汉代书籍,文辞古奥,言简意赅,原著中有许多省文、倒装、夹注、互备、约略等文法,学习时应注意其文法特点。省文,为某些本该叙述的语句被省略,要根据上下文义补出。如《痰饮咳嗽病》篇“病者脉伏,其人欲自利,利反快,虽利,心下续坚满……”,从“心下续坚满”句,可确定“病者脉伏”句下,应有“心下坚满”的症状存在。倒装,即句子的语序颠倒排列。如《水气病》篇“里水者,一身面目黄肿,其脉沉,小便不利,故令病水。假如小便自利,此亡津液,故令渴也,越婢加术汤主之”,“越婢加术汤主之”应接在“故令病水”句下,为对里水的治疗;假如小便自利而渴,为亡津液之征,则不宜用此方,为倒装文法。夹注,为在叙述中夹有注解和解释。如《妇人产后病》篇“产妇郁冒,其脉微弱,呕不能食,大便反坚,但头汗出。所以然者,血虚而厥,厥而必冒。冒家欲解,必大汗出。以血虚下厥,孤阳上出,故头汗出。所以产妇喜汗出者,亡阴血虚,阳气独盛,故当汗出,阴阳乃复。大便坚,呕不能食,小柴胡汤主之”,从“所以然者”到“阴阳乃复”,为层层注释产后郁冒如何发病、如何才能病愈的机制。互备,为两句话互相兼备其意。如《中风历节病》篇“营气不通,卫不独行,营卫俱微”,即营卫之气不通,营卫俱微。约略,为简约和省略。如《痰饮咳嗽病》篇“夫有支饮家,咳烦胸中痛者,不卒死,至一百日,或一岁,宜十枣汤”,“至一百日,或一岁”是约略病程之长,非指具体日数。

要于无字之处求字,注意方证互测

陈修园说:“读仲景书,当于无字之处求字,无方之处求方,才可谓之能读。”柯琴说:“读仲景书,不仅知其正面,须知其反面,应知其侧面,看出底板。”《金匮要略》原文精简省略,当于无字之处求之。如《腹满寒疝宿食病》篇“痛而闭者,厚朴三物汤主之”,因该篇论腹满,故腹满之症略之未言,且为主症。若非腹满为主,而以腹痛、大便闭坚为主,则当用承气汤,厚朴为主药之厚朴三物汤即不必设也。有些原文,有证而无方,或有方而无证,此时则要以方测证,或以证测方。尤其要注重以方测证,即从方药中推断出病证,知其脉症。如《腹满寒疝宿食病》篇“寒气厥逆,赤丸主之”,“寒气厥逆”,证不甚明,药用赤丸方组成,当知寒饮结聚下焦,证属阴寒内盛,脾肾阳虚,饮阻阳郁,寒饮上逆所致。故手足逆冷,小腹冷痛,脐下悸动,恶心呕吐,脉沉紧等均为临床表现。又如该篇“腹中寒气,雷鸣切痛,胸胁逆满,呕吐,附子粳米汤主之”,附子粳米汤由附子、半夏、甘草、大枣、粳米组成,粳米为炒熟半升,方中用附子说明寒气主要在肠或下焦,而非中焦。可见以方测证,在准确把握病证、病位方面起到了进一步认证的作用。如《痰饮咳嗽病》篇“脉沉而弦者,悬饮内痛”“病悬饮者,十枣汤主之”,前者“悬饮内痛”,即使无方,也知用十枣汤治疗,即是以证测方的简单例子。

要前后联系,注意归纳对比总结

归纳对比总结,是学好《金匮要略》最重要的方法。若能在读通、读熟条文的基础上下番功夫,前后归纳,对比总结,一定会收获颇丰,提高学习的效果。例如,肾气丸在书中出现5次,一治脚气上入,少腹不仁;二治虚劳腰痛,少腹拘急,小便不利;三治短气有微饮,当从小便去之;四治男子消渴,小便反多,以饮一斗,小便一斗;五治妇人转胞,不得弱者。5种病证,虽小便少或小便多,但病机皆为肾气虚,不能化气行水与固摄所致。将其归纳学习后,既掌握了所治病证,也理解了机制。又如姜与半夏之剂,小半夏汤中半夏用量多于生姜,治“诸呕吐,谷不得下者”;生姜半夏汤中生姜用量多于半夏,且所用为生姜汁,治饮气阻结于胸,“病人似喘不喘,似呕不呕,似哕不哕,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”;半夏干姜散为干姜,治脾阳虚、寒饮上逆之“干呕、吐逆、吐涎沫者”。仅姜即有生姜、生姜汁、干姜的不同。再如小承气汤、厚朴三物汤、厚朴大黄汤三方皆由大黄、枳实、厚朴组成,由于每一药的用量不同,三方所治病证、功效、方名各异。小承气汤为大黄四两、厚朴二两、枳实大者三枚,大黄为主药,主治大肠热结,或热结下利;厚朴三物汤为厚朴八两、大黄四两、枳实五枚,厚朴为主药,主治实热腹满;厚朴大黄汤为厚朴一尺、大黄六两、枳实四枚,厚朴、大黄为主药,主治支饮热结之胸满。再比如将苓桂术甘汤、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、五苓散、茯苓泽泻汤、泽泻汤、猪苓散、猪苓汤、桂苓五味甘草汤,甚至《伤寒论》中茯苓甘草汤归纳起来,对比各方药物有何出入、各治何证,加以总结,则便于记牢各方而不混淆。最好将病证、方药、用量、炮制和用法等总结一遍,以提高学习效率。

联系《伤寒论》,参考注家

《金匮要略》与《伤寒论》原为一书,有些条文互相补证,须结合学习,方能加深理解。如《消渴小便不利淋病》篇“脉浮,小便不利,微热,消渴者,宜利小便发汗,五苓散主之”和“脉浮,发热,渴欲饮水,小便不利者,猪苓汤主之”,两条文字虽有不同,但所述证候均为“脉浮”“发热”“口渴”“小便不利”4症,然在治疗上,为何前者用五苓散发汗利小便,后者用猪苓汤育阴利小便?若联系《太阳病》篇之五苓散证与《阳明病》篇之猪苓汤证,一为表证影响膀胱致小便不利,一为水热互结,伤阴致小便不利,两者易于区别。又如黄疸病,《黄疸病》篇有治表虚的桂枝加黄芪汤,《伤寒论》中有治表实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,二者结合起来,才能对黄疸表证的治疗更为全面。陈修园说:“《金匮要略》,张仲景治杂病之书也,与《伤寒论》相表里,然学者必先读《伤寒论》,再读此书,方能理会。”说明《伤寒论》与《金匮要略》关系密切,两书结合学习,才能相互促进。若有余力,可参考一些注家的解释,有利于加深对原文含义的理解。如《金匮玉函经二注》《金匮要略心典》《金匮要略本义》《金匮要略论注》《医宗金鉴·金匮要略注》等,均是很好的注本,可帮助学习。

另外,因《金匮要略》是一部临床实践性很强的著作,若能跟随有真才实学、对《伤寒论》《金匮要略》能熟练运用的老师进行临床学习,对理解病证和方药运用将有很大帮助,也容易记住条文和方药。

五、《金匮要略》的注家与注本

《金匮要略》宋以后的流传,主要由各时期医家研究的著作所体现。为帮助学习,选择注本,将注家与注本列于下。

1.赵以德、周扬俊《金匮玉函经二注》赵以德,名良仁,以德为其字,号云居。元末明初时浙江浦江人。少习儒,通经史;师从丹溪,尽得其传,为浙中名医。著为《金匮方衍义》三卷,为《金匮要略》注疏第一人,以《内经》《难经》理论剖析原文,有关《伤寒论》的内容,参照成无己的《注解伤寒论》的注解来衍义,注有依据,释有渊源,说理透彻,深得仲景精义。但只留抄本,未有刻本,流传不广。周扬俊,字禹载,清代康熙时苏州人。少攻举子业,年近四十弃儒习医,师承喻嘉言,钻研仲景书十余年,认为“事不师古,其法不立;师古而不师圣人,其理不精”。周氏补注《金匮方衍义》,名曰《金匮玉函经二注》,共二十二卷,使赵文得以保存。周注文深入透彻,是高质量的注本。

2.喻昌《医门法律》喻昌,字嘉言,清初江西南昌人,文采斐然,对《伤寒论》《金匮要略》研究精深。《医门法律》共分6卷,卷一阐述四诊、《内经》及仲景学说法律,卷二至卷六先列中寒、中风、热湿暑、伤燥,再据《金匮要略》篇名论杂病,分别列有疟证、痢疾、痰饮、咳嗽、关格、消渴、虚劳、水肿、黄疸、肺痈肺痿各门,论议并举,以病证论治法律对《金匮要略》证治方药进行阐发。初学者不宜先学此书。

3.徐忠可《金匮要略论注》徐彬,字忠可,清代康熙时浙江嘉兴人,为喻昌弟子。按明代徐镕本的次序注《金匮要略》,共24卷,先对原文正义为注,后剩义总括为论,并以眉批为补充,全书阐发精当、深刻平正,为时间早、价值高、影响大的注本。

4.程林《金匮要略直解》程林,字云来,别号静观居士,清代新安槐塘。

5.沈明宗《金匮要略编注》沈明宗,字目南,清代康熙时浙江桐乡人。《金匮要略编注》全书24卷,初名《张仲景金匮要略》,刊于年。年重刊时改为现名。沈氏认为世传之《金匮要略》刊本“编次失序”,“从来著书立言,必先纲领,次及条目”,于是重新编排,第1篇变动较大,将“夫人禀五常”条作序例,下分12类,为全书总纲,将方论部分串讲整理,使其条理,但释文新意不多。现有《中国医学大成》本,曹炳章将其改名为《沈注金匮要略》。

6.魏荔彤《金匮要略本义》魏荔彤,字念庭,号怀舫,清代康熙雍正时河北柏乡县人。早年攻儒,为饱学之士,曾任职漳州知府,中年患痿痹疾,潜心医学。他议论风生,条理清晰,对病机、治法、药物多有发明,见解精深,其《金匮要略本义》是学习《金匮要略》的一个好注本。

7.尤怡《金匮要略心典》尤怡,字在泾,号拙吾,晚号饮鹤山人,清代康熙雍正时长洲,现存十余种清刻本,上海中医学院基础理论教研组曾对此书进行校注,年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排印本。

8.黄坤载《金匮悬解》黄坤载,名玉璐,字元御,一字坤载,号研农,别号玉楸子,清代康熙乾隆时山东昌邑人。清代著名医学家,尊经派之代表,并为乾隆皇帝御医,乾隆亲书“妙悟岐黄”褒奖其学,以“仁道药济”概其一生。他博搜笺注,深入剖析,冰释旧疑,拓开新义,撰成《伤寒悬解》《金匮悬解》。《金匮悬解》共22卷,每篇之下从条文、病证拆分成多章,遇方则按方之顺序连号进行注解,通俗精当。该书刊于年。

9.李彣《金匮要略广注》李彣,字珥臣,清代康熙年间钱塘付梓行世。李氏根据《内经》理论,参考历代名医论著,结合自己的心得,逐篇逐条注释原文,注文贴切,论析精辟,说理深入浅出,文字优美流畅。该书虽流传不广,但《医宗金鉴·订正仲景全书·金匮要略注》多次引用,足见其价值。年中国中医药出版社据仅存的原刻初印本进行出版。

10.吴谦等《医宗金鉴·正订仲景全书·金匮要略注》吴谦,字六吉,清代雍正乾隆时安徽歙县人,宫廷御医,医院院判,对《伤寒论》《金匮要略》研究精深。《医宗金鉴》由吴谦任总修官,于乾隆四年奉诏组织人员编纂,乾隆七年刊行。该书为清代唯一官修教材,其萃取历代注家精论,逐条注释、订正,力求中肯,是参考学习较多的注本。

11.陈修园《金匮要略浅注》陈修园,名念祖,字修园,又字良有,号慎修。清代乾隆时福建长乐人。陈氏采诸前贤如赵以德、徐彬、喻昌、尤在泾等注解精华,结合自己的心得著成《金匮要略浅注》。书中文辞简明,浅显易懂,阐发《金匮要略》精义甚多。《金匮要略浅注》共10卷,刊于清代嘉庆八年,是一好注本。

12.高学山《高注金匮要略》高学山,字汉峙,清代道光时会稽人。高氏融合前人学说,取众家精要,结合个人学习心得和临床实践,将《金匮要略》全面注释,对杂病病机、诊断、方义等阐析较详。先名《金匮要略注》,后改名为《高注金匮要略》。该书原稿共8卷,分为4册,末册佚失2页,近人王邈迖为之增补校订,于年由上海卫生出版社出版。

13.唐容川《金匮要略浅注补正》唐容川,字宗海,清末民初四川彭县人。唐氏刻苦学习,知识渊博,精通《易经》,擅长医学,中进士前已“名闻三蜀”。唐氏推崇陈修园,但陈氏注解尚有缺误,深以为憾,遂对陈书予以补缺正误,加以发挥,有时用中西汇通观点诠释补正。《金匮要略浅注补正》全书共9卷,刊于光绪二十二年。

14.曹家达《金匮要略发微》曹家达,字颖甫、尹甫,号鹏南,别号拙巢老人,清末民初江苏江阴人。光绪二十一年。

15.黄竹斋《金匮要略集注》黄竹斋,名谦,又名维翰,字吉人,竹斋亦是其字,晚号中南山人,又号诚中子,陕西长安人。《金匮要略集注》撰于年,选辑前人有关《金匮要略》的注文,分为“正注”与“旁注”,整理归纳为集注本,并逐条加以论述。该书具有资料汇编性质,对前人的一些不当论点、注文不加评判地一概录引,缺乏个人见解。年后有排印本。

16.陆渊雷《金匮要略今释》陆彭年,字渊雷,江苏川沙,是近代注释《金匮要略》的好注本之一。

17.日本丹波元简《金匮玉函要略辑义》丹波元简采辑徐彬、程林、沈明宗、魏荔彤、《医宗金鉴·订正金匮要略注》等各家精义,结合自己的心得,用扎实的训诂知识与严谨的治学作风,逐条详考原文,阐析精义,著成《金匮玉函要略辑义》。书中方解部分,除选注诠释外,并参考古今方书增补了一些有效方剂。该书撰于年,共6卷,为《聿修堂医学丛书》及皇汉医学丛书之一,年后有排印本。是优秀的《金匮要略》注本。

18.日本丹波元坚《金匮玉函要略述义》丹波元简与丹波元坚为父子关系。元坚撰《金匮玉函要略述义》,又名《金匮要略述义》《金匮述义》。元坚认为其父所撰仍有缺漏与不足之处,遂采撷诸家方论,扩充经旨,将《金匮要略》原文以段落分注,补充了赵以德、周杨俊的《金匮要略二注》,朱光被的《金匮要略正义》,以及日本稻叶元熙、丹波元胤等诸家的观点,旁及其他汉方医学及本草学著作,结合自己的心得,予以阐发诠解。《金匮玉函要略述义》共3卷,撰于年,为《聿修堂医学丛书》之一,年后有排印本。该书亦为《金匮要略》优秀注本。

除以上所列,尚有卢之颐的《金匮要略注疏》,今已不见;朱光被的《金匮要略正义》,国内少见;日本有峻明藏本。常提及的有余无言的《金匮要略编释》、吴考槃的《金匮要略五十家注》。日本有名古屋玄医的《金匮要略注解》、山田正珍的《金匮要略集成》、谷其章的《金匮要略约说》、山田业广的新编《金匮要略方论集注》、喜多村直宽的《金匮要略疏义》、饭田养贤的《金匮要略方论考证》、浅里先醒的《伤寒金匮称量考》、正木先醒的《分量算考》等,共计10余部,在中国均流传不广。

新中国成立后亦出版了不少关于《金匮要略》的专著与教材,如秦伯未的《金匮要略简释》、任应秋的《金匮要略语译》、何任的《金匮要略新解》、陶葆荪的《金匮要略易解》、谭日强的《金匮要略浅述》、南京中医学院金匮教研组编著的《金匮要略译释》《金匮释义》《金匮教学参考资料》等。由李克光、杨百茀、殷品之、张谷才、医院校用第4版教材《金匮要略选读》与第5版教材《金匮要略讲义》,医院校教学参考丛书《金匮要略》,普及面较广。

学习《金匮要略》,并不仅仅限于专门书籍,其他书籍也有论注精辟者。如邹澎的《本经疏证》,凡论一药,必先将《伤寒论》《金匮要略》中有关此药的所有方剂进行统计、归纳分析,总括仲景用药来注疏《神农本草经》之药意,是学习方药的有益之作。王晋三的《绛雪园古方选注》是一方书,上卷分类论注仲景之方,可助学习仲景方药配伍与药法。张锡纯的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,理论造诣高深,临床实用性强,阐发仲景理论与方药甚精,且多有发明,很多论述远超《伤寒论》《金匮要略》注家。吴瑭,人称温病学家,研究仲景精深细致,温病只是其建树的一面,在其所著《温病条辨》中,只要用心学习,则可体会到很多对《金匮要略》的认识与发明。如“解产难”有“产后三大证三论”;从产后郁冒病机用炙甘草汤创立一、二、三甲复脉汤与大、小定风珠,以治产后痉病;从王不留行散方后小注“如风寒,桑根勿取之”,强调外受风寒致肺热者不可妄用桑白皮,云“余因仲景先师风寒禁桑皮而悟入者也”等,对深入学习《金匮要略》给以启迪。学习中医学是一渐进过程,只有不断学习,不断积累,不断涉猎各家,才能进步。

《金匮要略》保留了张仲景诊治杂病的学术思想与内容。如不被王洙发现而佚失,不经林亿等人整理流传,仲景瑰宝将残缺不臻,今天只能成一传说。若无其效法良药,中医治疗内科病、妇科病等将无规矩准绳可循,难以想象这是何等场景!然《金匮要略》毕竟是年前的著作,又因散集简略,代革久远,辗转传抄,故书中有些内容不能正确解释。如“阳病十八,阴病十八,五脏病各有十八,六腑病也各有十八”;有的方药不全;有的有证无方,难免不足令人遗憾。但瑕不掩瑜,已足伟大!仲景学术,对中华民族与人类的贡献,足胜任何珍宝!我们要以严谨认真的态度,将书中内容学习好,运用好。

金匮要略方论序

张仲景为《伤寒杂病论》合十六卷,今世但传《伤寒论》十卷,杂病未见其书,或于诸家方中载其一二矣。翰林学士王洙在馆阁日,于蠹简中得仲景《金匮玉函要略方》三卷:上则辨伤寒,中则论杂病,下则载其方,并疗妇人。乃录而传之士流,才数家耳。尝以对方证对者,施之于人,其效若神。然而或有证而无方,或有方而无证,救急治病,其有未备。国家诏儒臣校正医书,臣奇先校定《伤寒论》,次校定《金匮玉函经》,今又校成此书,仍以逐方次于证候之下,使仓卒之际,便于检用也。又采散在诸家之方,附于逐篇之末,以广其法。以其伤寒文多节略,故断自杂病以下,终于饮食禁忌,凡二十五篇,除重复合二百六十二方,勒成上、中、下三卷,依旧名曰《金匮方论》。臣奇尝读《魏志·华佗传》云:“出书一卷曰:此书可以活人。”每观华佗凡所疗病,多尚奇怪,不合圣人之经,臣奇谓活人者,必仲景之书也。

大哉!炎农圣法,属我盛旦,恭惟主上,丕承大统,抚育元元,颁行方书,拯济疾苦,使和气盈溢,而万物莫不尽和矣。

太子右赞善大夫臣高保衡

尚书都官员外郎臣孙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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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书司封郎中充秘阁校理臣林亿等传上

脏腑经络先后病脉证第一

论十三首脉证二首

本篇论述脏腑经络先后病的脉证,为全书概论。仲景根据《内经》《难经》的理论,结合自己的实践经验,从做好一个医生论起,对治未病、人之养生、人与天地相参、疾病分类,病邪致病规律、发病传变途径、病证先后次序、病因病机、诊法治则、预后预防等方面均举例进行了论述,并做了原则性提示。

脏腑为人体核心,经络运行全身气血、将人体内外各组织器官连成整体,在整个生命运动与发病过程中,脏腑与经络具有重要作用。经络有病可传入脏腑,病分先后,治有缓急,故开篇以脏腑经络为中心,以先后病为辨证论治纲领论述杂病。学好本书,必须先学好本篇。

一、治未病的意义

问曰:上工[1]治未病,何也?师曰:夫治未病[2]者,见肝之病,知肝传脾,当先实脾[3],四季脾王[4]不受邪,即勿补之;中工不晓相传,见肝之病,不解实脾,惟治肝也。

夫肝之病,补用酸,助用焦苦,益用甘味之药调之。酸入肝,焦苦入心,甘入脾。脾能伤肾,肾气微弱,则水不行;水不行,则心火气盛;心火气盛,则伤肺;肺被伤,则金气不行;金气不行,则肝气盛,则肝自愈。此治肝补脾之要妙也。肝虚则用此法,实则不在用之。

经曰“虚虚实实,补不足,损有余”,是其义也。余脏准此。

“酸入肝……则肝自愈”十五句,尤在泾等谓非仲景原文,系后人旁注误入正文。“伤肾”等“伤”字,《三因极一病证方论》作“制”字。“虚虚实实”四字,据守山阁本《灵枢·九针十二原》作“无虚虚,无实实”六字。《难经·八十一难》云:“无实实虚虚,损不足而益有余。”“准”邓崇文斋《仲景全书》为“隼”,明代赵刊本作“准”。

[1]上工:指技术高明的医生。工,指医生。古时将医生分为三等,上工、中工、下工。十个病人治好九个者为上工,治好七个者为中工,治好六个者为下工。上工能“治未病”,诊病能力极强,望诊切诊达到神而明的地步,能掌握最佳治疗时机,熟知治法,娴熟医理,能与天地相参,智达养生。《素问·八正神明论》:“上工救其萌芽,必先见三部九候之气,尽调不败而救之,故曰上工。”《灵枢·邪气脏腑病形》:“见其色,知其病,命曰明;按其脉,知其病,命曰神;问其病,知其处,命曰工……知三则神且明矣。”“善调尺者,不待于寸;善调脉者,不待于色,能参合而行者,可以为上工,上工十全九。”

[2]治未病:包括未病先防,既病防传,有病早治。此以肝为例,指治未病的脏腑。

[3]实脾:指调补脾脏之气。

[4]四季脾王:有两种认识。一为脾旺于四季之末各十八日。四季即春夏秋冬四季。即《素问·太阴阳明论》所说:“脾者土也,治中央。常以四时长四脏,各十八日寄治,不得独主于时也。”一年四季,春夏秋冬;一季三个月,依次为孟月、仲月、季月。脾的旺时不在一个季中,分别旺于四季之中最后一个月的“季月”之末十八日,共七十二天。如张隐庵说:“春夏秋冬,肝心脾肺肾之所主也。土位中央灌溉于四脏,以此四季月中,是四时之中皆有土气,而不独主于时也。”一为一年四季,只要脾气旺盛之意。但以前者为是。“王”,通“旺”。《说文解字》:“旺”作“日往”,引申为兴隆繁盛。原文词义虽为前者,但临证意义可作“一年四季只要脾气旺盛”认识。

论治未病的意义。以肝为例,虚实对举,治法不同。

第1段:以肝病为例,论治未病的意义。问曰:技术高超的医生,具有“治未病”的能力,此指何意?答曰:“治未病”即预见性治疗。譬如见到肝病,则应知肝病会侵犯到脾,应先补脾,以防止肝病的传犯,即为“治未病”。“治未病”并非呆板地运用,若在四季脾气旺时,不受肝病的传犯,则无须补脾。技术一般的医生,不知脏腑五行相传之理,见到肝病,不能防患于未然,只知治疗肝病。此往往肝病未愈脾病又起,致两脏有病且使病情加重。说明“治未病”的重要性及意义。

肝病传脾,实脾防传,主要依据五行生克学说之理。脏腑之间,相互滋生,相互制约,一脏有病,可影响他脏,治疗必须照顾整体,以防止脏腑间的病邪传犯。何谓“传”?《素问·玉机真脏论》:“五脏受气于其所生,传之于其所胜。”“五脏相通,移皆有次。五脏有病,则各传其所胜。”《内经》所言五脏病之间的相传,主要按五行相克次序,即“传,乘之名也”。肝病传脾,必为肝之实证,肝病邪盛。因肝实则传,虚则不传;脾虚则受,实则不受。故尤在泾言:“脏邪唯实则能传,而虚则不传;脏病唯虚则受之,而实则不受。”可见肝病传脾,为肝之实证。此“治未病”,为既病防传。

第2段:论肝虚治法,虚实异治。肝虚治法为“补用酸,助用焦苦,益用甘味之药调之”。此主要是根据《内经》五行理论,从脏气性情的苦欲补泻立法。治疗肝虚之病,当首选酸味药,因酸味入肝,故以本脏之味直补本脏。其次用苦味药,因肝虚多为阴虚,每有虚火,苦味药具泻火之功;但药味过苦易气燥伤阴,故将苦味药略炒而为“焦苦”。“焦”气近辛,又可顺肝性疏散之用。最后用甘味药补益调之。因甘味可缓肝性之急;酸甘相合可以化阴,且不致纯酸气烈伤肝;甘味补脾可以养肝。合之共为治肝的要妙之法。此用于肝之虚证,故言肝虚则用此法,实则不再用之。

第3段:论虚实治法不同,以作总结。“虚虚”,前“虚”字为形容词,作使动用法;后“虚”字为名词,指虚证。“虚虚”即勿使虚证虚,亦即虚证不可用泻法。“实实”即勿使实证实,亦即实证不可用补法。当补其不足,损其有余,即虚证用补法,实证用泻法。引经文以作结语,告后之学者。

对“酸入肝……则肝自愈”十五句,尤在泾认为“疑非仲景原文,类后人谬添注脚,误入正文”。但从整条原文看,其思想来自《素问·玉机真脏论》,它从五脏五行立论,确有一脏病涉多脏的记载,如“肝受气于心,传之于脾,气舍于肾,至肺而死”。为言逆传致死的脏病。此十五句,意在解释为补脾后通过五脏制化而使肝气盛,则肝虚自愈。故十五句可作为仲景从人体内部脏腑相关的整体观念出发,依据五行生克制化之理,为调补助益之法,从多个脏腑进行治疗,以达治疗肝虚的目的。

对“助用焦苦”之“焦”。“焦”为五臭之一,属气味,多用于诊断,如《素问·金匮真言论》:“肝臭臊,心臭焦,脾臭香,肺臭腥,肾臭腐。”《尚书正义》说:“火性炎上,焚物则焦,焦是苦气。”可见五臭为用鼻嗅之,非五味用舌知之。论治法,多从五味,故此“焦苦”主要以苦味为主。

二、养生与发病

夫人禀五常[1],因风气[2]而生长,风气虽能生万物,亦能害万物,如水能浮舟,亦能覆舟。若五脏元真[3]通畅,人即安和。客气邪风[4],中[5]人多死。千般疢难[6],不越三条:一者,经络受邪,入脏腑,为内所因也;二者,四肢九窍,血脉相传,壅塞不通,为外皮肤所中也;三者,房室、金刃、虫兽所伤。以此详之,病由都尽。

若人能养慎,不令邪风干忤[7]经络;适[8]中经络,未流传脏腑,即医治之。四肢才觉重滞,即导引[9]、吐纳[10]、针灸、膏摩[11],勿令九窍闭塞;更能无犯王法[12]、禽兽灾伤,房室勿令竭乏,服食[13]节其冷、热、苦、酸、辛、甘,不遗形体有衰,病则无由入其腠理。腠者,是三焦[14]通会元真之处,为血气所注;理者,是皮肤脏腑之文理[15]也。

“禀”,徐、沈注本及《医宗金鉴》均作“秉”。“才”,赵刻本作“儳”。

[1]人禀五常:禀,承受、承蒙、遵循之意。五常即五行。《礼记·乐记第十九》:“合生气之和,道五常之行。”郑玄注:“生气,阴阳也;五常,五行也。”

[2]风气:指自然界的气候。

[3]元真:为元气或真气。此指人的正气。《灵枢·刺节真邪》:“真气者,所受于天,与谷气并而充身者也。”

[4]客气邪风:外来者曰客,不正者曰邪,指外来的不正常气候。

[5]中:读去声。伤害之意。

[6]疢难:疢,《尔雅》“疢,病也”;难,读去声。疢难,指病患灾难。

[7]干忤:干,《说文解字》“干,犯也”。忤,违逆,不顺从。干忤,侵犯之意。

[8]适:适逢,刚才之意。

[9]导引:《一切经音义》“凡人自摩自捏,伸缩手足,除劳去烦,名为导引;若使别人握搦身体,或摩或捏,即名为按摩也”。

[10]吐纳:即吐故纳新,为一种缓慢吸气,下沉丹田,满腹后停顿,再缓慢呼出,并结合形体运动,养生防病治病的功法。《庄子·刻意》:“吹呵呼吸,吐故纳新,熊经鸟申,为寿而已。”又道书云:“口吐浊气曰吐故,鼻纳清气曰纳新。”

[11]膏摩:也称摩膏,即将膏药涂擦在体表一定部位,再施以推拿手法的外治方法。如《备急千金要方》记载的“丹参赤膏”“五物甘草生摩膏”的运用。

[12]无犯王法:王法,即国家法令。古代王法中常有体罚规定。无犯王法,即遵守国家法令,免受刑罚伤害。

[13]服食:即衣服、饮食。《灵枢·师传》:“食饮衣服,亦欲适寒温。”

[14]三焦:六腑之一,有多种解释。这里是指气血、津液流过的道路。

[15]文理:文,通“纹”。《医宗金鉴》:“理者,皮肤脏腑,内外井然,不乱之条理也。”

从人与自然论养生与发病的重要性。

人生活在自然界,秉承天地间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五行的运化而生,仰仗自然界赋予的条件而成长。大自然虽能使万物生长,亦能伤害万物,如水能浮舟,亦能使舟倾覆。假若人能保持五脏元真之气通畅,则平安健康。外来的致病因素侵犯人体,可引起疾病,甚至导致死亡。说明人与自然密切相关,保持正气旺盛,适应自然界的变化,可预防疾病。即养生可以防病。

疾病发生发展虽千变万化,但归纳起来不外三条:一是经络受外邪侵犯,深入脏腑,脏腑为里,此由外传内的发病,称为“内因”;二是皮肤受邪,仅在四肢九窍、血脉间相传,使气血壅塞不通,未深入脏腑之里者,称为“外因”;三是因房室、金刃、虫兽所伤,人为造成者,称为“不内外因”。以此法分类,一切病情皆可包括。

“养慎”,为人养生防病总的原则,即养生养性、谨慎处事、善待生命,具体方法如下。①防止外邪侵入:慎起居,避风寒,保养正气,不使外邪侵犯经络。即“虚邪贼风,避之有时”之意。②有病早治:适中经络,未流传脏腑,即医治之,不使疾病深入发展。③采用多种方法治疗:身体稍有不适,四肢刚觉重滞,即采用导引、吐纳、针灸、膏摩诸法,及早驱邪外出,不使其深入发展,致九窍闭塞。④防止意外伤害:遵守国家法令,免受刑罚、禽兽虫蛇等灾祸伤害。⑤注意起居饮食:要节制房事,不淫欲过度,使精气竭乏;注意饮食,不偏嗜好味、过冷过热;及时调换衣服适应气候;起居适合养生。总之,不遗留形体虚损情况,病邪则无法入侵腠理。“腠”为肌腠,属膜部,裹结肾系之膜,三焦之膜,而与肌腠之膜其气相通,卫气出下焦,故云腠是三焦通会,元真之气通达之处,血气可以流注到达。“理”是皮肤、脏腑的纹理。此“腠理”泛指人体皮肤肌表。

仲景三因与陈无择三因不同。陈氏《三因极一病证方论·三因论》说:“然六淫,天之常气,冒之则先自经络流入,内合于脏腑,为外所因。七情,人之常性,动之则先自脏腑郁发,外形于肢体,为内所因。其如饮食饥饱,叫呼伤气,尽神度量,疲极筋力,阴阳违逆,乃至虎狼毒虫,金疮踒圻,疰忤附着,畏压溺等,有悖常理,为不内外因。”可见陈无择的三因,不从病邪到达的部位分内外,而是以致病因素分内外,六淫为外因,七情是内因,与现代中医学的病因分类法相同。而仲景三因,以病邪侵犯到达的部位分内外,侵入脏腑,为内因;未入脏腑,仅在躯壳之间为外因。仲景提出的三因,对陈无择“三因论”有重要影响。至于最根本的发病原因,仲景更重视内在的正气。

关于“腠理”与“三焦”的问题,注家说法不一。原文虽已做了解释,“腠者,是三焦通会元真之处,为血气所注;理者,是皮肤脏腑之文理也”。但仍不明白,因为“三焦”亦各有说法。本书据唐容川的观点,陈修园、柯韵伯、张锡纯为有创新精神、对仲景之学研究深厚的大家,均持此说,比较有理明白,故从之。

上条从脏腑间既病防传谈重视整体观念,本条从人与自然的关系谈养生防病重视整体观念,均体现着“治未病”的精神,本条更突出了养生的意义。

三、自然气候常有太过不及

问曰:有未至而至[1],有至而不至,有至而不去,有至而太过,何谓也?师曰:冬至[2]之后,甲子[3]夜半少阳[4]起,少阳之时阳始生[5],天得温和。以[6]未得甲子,天因温和,此为未至而至也;以得甲子,而天未温和,此为至而不至也;以得甲子,而天大寒不解,此为至而不去也;以得甲子,而天温如盛夏五六月时,此为至而太过也。

“少阳”之“阳”字原本为“阴”字,今据《医统正脉》本改。“天未温和”下,俞本有“此”字,如上原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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